我的第一次滑雪,狠值得讓人回味,因為,我差點要了我可憐男友的老命一條…

話說一年的聖誕節,朋友一行十幾人決定要離開德州這個不太下雪的鬼地方,到加州尋找會下雪又可以滑雪的世界,於是,我們租了車,從聖荷西開了整整五個多小時,來到了Lake Tahoe。我只能說,Lake Tahoe是個仙境,那座湖,那個小鎮,那些連綿不絕且積雪已久的山脈,到現在,還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裡及心裡。雖然說,這不是我第一次看見雪,但是,這是我第一次站在群山環繞的雪地中,感覺到那種寬闊世界中的清新感。

我迫不急待想要嘗試滑雪。不過,我的第一次滑雪就碰到天象不佳。在開往滑雪場的路上,大雪紛飛,平坦的路上已經是積滿了皚皚白雪,迫使我們只得下車,在零下的寒冷空氣中,為車子的輪胎加上雪鍊。在冰天雪地的氣候裡,最討厭的就是要拿著冷冰冰的金屬體鐵鍊,頂著大雪,為輪胎加工。我不太能了解那是什麼感受,不過據可憐男友的說法,可以試試看把手放進冰箱三十分鐘,這樣子就能體會他當時的心情了。雖然天候如此,還是不能打退我們一行人的興奮心情。

由於我們大部分是第一次滑雪,所以我們選擇花點小錢上了一個上午的訓練課程。訓練課程相當基本,不外乎教你怎麼滑、怎麼跌、怎麼煞車。雖然我還是學不會正確煞車的方法,不過憑著自然煞車法— 撲在地上跌倒,我想,我已經準備好接受挑戰了。於是,我和可憐的男友就在附近的初學者滑雪道上,慢慢地練習起來了。不過,雪勢卻沒有喊停的樣子。

這時候可憐的男友提議要換個環境滑雪,他拿著地圖,信誓旦旦的指著遠處的雪車,他說保證搭著這個雪車上去的滑雪道景色一定很棒。現在想起來,當時,我應該一拳就把可憐的男友打昏,這樣他才不會有那麼多的餿主意。但是,當時年少的我並沒有這麼做,因為,身為路痴的我,對於看得懂地圖的人,都抱以莫名的崇拜心理,於是,我一時昏頭的跟著男友坐上雪車,看著漸漸升高的雪車,我的心,也愈加忐忑不安,大雪不斷的打在我的臉上,一股不祥的預感漸漸地籠罩著我整個心頭。

一站一站地過了,這台雪車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,我對可憐男友的懷疑也一層一層地擴大了。最後,雪車停了,雪車竟然,竟然停在山的最高峰。其實想想,停在最高峰有什麼了不起,大不了再坐雪車下山,然後下山再痛毆可憐的男友一頓。如果,事情可以這麼順利就好了。

本來應該是繞著圓圈行駛的雪車,竟然,完全停止了,而且,不僅僅是我們搭的這台雪車停駛,整個滑雪場的雪車狠有默契地,全部都不動了,就好像是原本嘎茲作響的雪車,突然被寧靜的大雪給吃掉一般,在最高峰的雪地裡,只有死寂般的寧靜。可憐的男友這時才吐露真言,我們坐得雪車是整個滑雪場最高且最長的一條,而我們現在正位於Lake Tahoe的最高山頂,奧林匹斯山 (Mt. Olympus) 。

我立刻跑去求那個照顧雪車的大鬍子阿伯,求他讓我下山,但是他說很抱歉,因為,我們搭得是最後一班的雪車。我顧不得丟臉,當場就坐在銀白色的雪地上,嚎啕大哭了起來。可憐的男友完全不知所措,只能安慰著臉上已被雪、眼淚及鼻涕弄得滿臉的我。雖然可憐的男友不斷的鼓勵又安慰我,但是,當時,我暗暗發誓,只要我可以平安下山,我一定要親手宰了這個小兔崽子。

於是,在我強烈的報復慾望及求生意志下,我慢慢地用狠菜鳥的方式,用著自然煞車法,一路跌下去,我帶著手套的手已經因為不斷跌倒而濕冷不已,但是,我的心情相當的堅定,等我下山,我一定要狠狠地扁可憐的男友一頓。途中,我看到在雪地裡的救護雪撬車駛向我,頓時,我以為我得救了。於是,我很謙卑的問了那個看起來還蠻善良的阿伯,看看是否能搭他的便車一起下山。我裝著很可憐的落水狗樣,一直朝著阿伯搖著尾巴,但是,那個阿伯的良心可能被狗吃了,他冷冷地說我沒有受傷,所以要自己滑下去。挖哩勒,我差點當場中英文一起問候他全家及祖宗十八代。

天色也已經慢慢地暗了下來,但是,路還長的很,而且暗藏危機。有好幾次,我差點在大轉彎的地方,飛出滑雪道,而滑雪道之外,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懸崖。就在好幾次大難不死的艱苦環境下,我和可憐的男友整整滑了將近兩個小時,終於,看到了山底就在咫尺之外,我們,終於到了。

我想,最不希望我們那麼早就結束這場災難的一定是我可憐的男友,因為,他的災難才正要開始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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