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致電911,我當時真的以為自己快掛點了…

911,119,不知道有沒有人做過這樣子的研究,為什麼美國要用911而台灣卻是119呢?還我到現在還常常在幻想,如果有一天我在台灣遇到緊急情況時,我到底會先撥哪一支呢?會不會因為太習慣911這個數字而打錯電話了勒?我常常活在這樣的恐懼中。

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致電911,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冷冽冬天裡,當時,我正在愛荷華大學的宿舍中,窩在暖氣全開的宿舍裡看著《六人行》。突然,莫名其妙地我的鼻血就很自然的流了下來,而且還是兩個鼻孔都掛著血瀑布。其實說到流鼻血我是個老手,打從我第一次被檢驗出鼻黏膜比一般人薄上許多的奇怪症狀後,我就一直與流鼻血為伍,想當年,我還可以邊蹲在馬桶上,邊刷牙,又一邊流鼻血。然而,這次情況有點不同,因為,我從來沒有兩個鼻孔一起流血的經驗。

癌症,會不會是癌症,我緊張了起來。據老媽說,奶奶在發現鼻咽癌之前也是鼻血不斷,難道,這是個前兆?我突然驚慌失措了起來。這時,《六人行》正在播放一集Ross(羅斯)在他約會對象(Date)家的廁所裡,被他穿得閃亮流行皮褲卡住的畫面,他穿也不是,脫也不是。那個畫面實在太經典了,我帶著緊張的心情,還是癡痴呆呆的看著電視,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。沒想到,這時,鼻血不再用流的,竟然開始噴了起來,真是可列上世界八大奇觀之一啊!我緊張的拿起身旁的滾筒衛生紙,往兩個鼻孔中塞住,希望能暫緩鼻血的攻勢。

然而,鼻血有如黃河的滔滔江水,它就是不停啊!我走到洗手槽旁,對著鏡子看著滿手、滿臉甚至滿衣服都是血的我,我拿開衛生紙,就看到鼻血越流越多,甚至水槽裡也已經開始累積我滿滿的鼻血。看著自己蒼白的臉,我一度以為我真的要和這個世界道別了。我突然想到明天《愛荷華大學日報》(Daily Iowan) 的頭條,可能是一大幅我躺臥在血泊中的畫面,兩根指頭塞住兩個不斷冒血的鼻孔,然後,照片下面的小字可能會寫上,一名東方女子,不幸被自己的鼻血淹死。我不要,我不要,我吶喊著,難道我一介美少女就要這樣掛點了嗎?一股求生意志忽然充滿了心頭。

911,對了,我怎麼沒有想到可以打911,在流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鼻血後,我才恍然大悟。於是,情急之下,我用我沾滿鮮血的雙手顫抖地拿起電話,撥下911。

「喂,喂。」我邊流著鼻血,嘗試著用那時候還不太流利的英文陳述我的狀況,「我流好多鼻血,我快要死了,快來救我啊,我在學校宿舍XXX號房。」不說還好,話一說完,我的鼻血馬上就又噴了出來。

「冷靜,冷靜。」電話那頭的先生一直叫我冷靜(calm down),冷靜個屁,你如果跟我一樣鼻血亂噴,要用嘴巴才能呼吸,你還能輕鬆地冷靜嗎?「現在,拿你的手按住鼻子的兩側,這樣子可以止血。如果有冰塊更好,可以拿來冰敷一下。」去哪裡生冰塊啊,我只好乖乖的按住兩邊的鼻子,希望鼻血能乖乖就範。

結果,就在我壓住鼻子五分鐘後,鼻血,它,它,竟然漸漸停了下來。這時,突然有人敲了我的門。我一打開門,看到門外走廊擠得滿滿都是人,黃頭髮的,棕色頭髮的,到處都是人,議論紛紛地好奇想知道這個平靜的宿舍中,到底會發生什麼駭人聽聞的事。這時,兩個醫護人員蓄勢待發的走向我,窗戶外,停了一台救護車,等著我。

「我,我,鼻血停了耶。」我有點扭捏又不好意思的說,造成這股轟動實在不是我當初能預想的到的。於是,這兩個醫護人員只跟我記錄了一些基本資料後,拍拍屁股,狠無奈的走了,臨走之前,還不忘交代我基本的止鼻血方法。

我已經能想見明天《愛荷華大學日報》(Daily Iowan) 的頭條,一場鼻血烏龍事件,造成一股校園轟動,請大家告訴大家,最有效的止鼻血方法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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